1996年，我在哈尔滨摆地摊的那段日子

冰城地摊王

1996年，我在哈尔滨摆地摊的那段日子,希望管理员可以设置为精华帖，1996年下半年，由于工作关系，闲暇时间较多，便有了各处闲逛的悠闲。离家不远的一条马路是我常去的地方，有时坐公交车回家到这里下车就顺便逛逛。这里一到下午2点多钟至晚上9点多钟就成了自发形成的马路市场，开始以卖旧书为主，后来渐渐地卖啥的都有了。白天很多卖书的就来这路的两边占地方。相对白天，晚上尤其热闹，下班的、吃完饭出来溜湾的、偶儿经过的形成了这里很客观的人流量。来这里逛久了，也有了摆地滩的想法。从上高中以来就养成了听音乐的习惯，因为这，家里买了很多磁带，那阵喜欢听歌手很多，如潭永霖、陈百强、张学友、姜育恒、邓丽君等。因为这个原因，此后也就有了地摊上卖磁带的我。那阵，哈尔滨整个磁带销售市场还没走下坡路，还算可以，虽已不如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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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地摊的日子，是很辛苦的，但也很快乐。像我这样摆地摊的，这里也有，但不是很多，多数都是下岗的或自由职业者，也有一些上了岁数的、偶儿来凑凑热闹的以及学生摸样的。往往与他们的聊天，一般问到我是做什麽的，我都含糊其词一概而过，这到并不是我有啥不能说的，只是那时考虑他们的处境是否会因为我工作还算不错而心里产生不平衡，也许那时想的多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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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地摊走上“轨道”后，隔几天就得去进一次货，那时普通磁带批发价一盘是2元-3元左右，市场能卖到5元；好一点的批发价就近10元，市场能卖到13元~15元。我每次都进一些我认为有特色的磁带，如手风琴、长笛、唢呐、琵笆等乐器演奏的乐曲以及一些中外世界名曲等等，这也是我与其他地摊卖磁带的不同。有时进货骑自行车大约30多分钟，有时坐公交车也20多分钟，下车并走一段路。那时平均每天都能卖几盘，好的时侯一个晚上能净赚60、70元，最差也能对付个7、8块。无论下雨刮风都挡不住我摆地摊。那时与父母住在一起，所以吃饭自然是吃现成的。父母对我的这件事，从来不当面说啥，只是偶儿与亲螓电话或来家聊时，便把我这事说上几句，无外呼是“也不闲累”之类的话。那段时间，差不多每天吃完晚饭，换上“工作装”，带着一个装磁带的大箱子，骑着自行车顶着落日余辉就出发了。每次看到我这样，院里的邻居们总用异样的眼神目送我远去，我只是佯装什麽也没看见。那时，哈尔滨兴卡口带、碟，据说是被海关扣压并打口后流回到市面的一种国外走私磁带、磁碟，这种磁带经处理后是可以听的，而且音质是国内正规磁带出版厂家所不能比的，那时的我就收集了很多这样的磁带、磁碟，至今家里还有不少。如迪斯尼1986年出的最喜爱的音乐集系列、1991年出的PAT BENATAR的《TRUE LOVE》等等。这类磁带还真有没打着口---完好无损的，记得曾经以23元卖过一个磁带，本来这盘磁带是我的招牌，压根是不想卖的。买磁带那个人头发长长的扎在后面，一看就是搞音乐的，骑个酷酷的大摩托，对我一阵软磨硬泡之后那带就属于他了。这盘磁带是我转悠市场很久无意中以2元买到的，听后爱不释手——一鼓浓浓的地道的美国乡村吉他音乐，能让你感受到仿佛已身在美国。就是这样一盘磁带，现在想来还是怀念不已，很后悔当初的太过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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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地摊认识了很多朋友，其中有一个哥们，这家伙1.9米的个头，瘦瘦的，与我一样也卖磁带。有时与他大肚子的老婆一起来，有是一个人。一起处的久了也就无话不谈了，他老婆不在时，对我说起他那时如何带模特参加节目表演、如何“三进宫”，如何嫖女人的事情来，就好像在夸一个人一样，眉飞色舞。记得有一次他对我说，他正在亲吻那个女人身体，果到女人的奶头时，总感觉嘴里有什麽东西似的，遂开灯，一看原来那奶头上长出一根黑色的头发丝。当时听到这没把我乐死，现在想来还感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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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地摊的位置是条主要干道，原则上是不让摆的。但每次都有一些收费的来我们这，一天一元也不算贵，大家也就心安理得理直气壮气来。可我们这里每年一到8、9月份就迎来创建国家卫生城市活动，各区城管一到这时变都出来隔三差五地来一次“大扫荡”。我就碰上几次城管乘了几辆车突然出现在卖货者的面前，没等其反应过来，不由分说拿起卖货者的东西就往车上扔，一边还大声喊到：“谁让你们在这卖的！”次数多了，大家也就有了几分警惕。一边卖货，一边不时张望，这招还真行，有几次“大沿帽”们的车远处刚有点动静，这边就已经不见了踪迹。也有过几次狼来了的虚惊，大家互相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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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地摊我最怕碰到熟人，碰到了只是相互干噶地笑笑，打声招呼。一次还碰到了几年未见的高中同学——杜涛，88年高考时他考的不错，去了哈尔滨工业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哈尔滨汽轮机厂。这几年因厂子效益不好，他与家里人干起了装饰材料的买卖，听他说一般。上高中那阵，他学俄语，瘦瘦的弱不襟风的样子，说话满条斯里，略有些口吃。看着现在侃侃而谈的胖起来的他，嘴上吐着烟圈，眯着眼睛，头顶泛着亮光，真让人感慨时光飞逝啊。8年了，弹指一挥间。唠起了那１０多位遍及世界各地出国留学定居的同学，唠起了彼此一起念书的高中三年的美好时光，唠起了哈尔滨这些年的变化，真的有说不完的话，最后依依不舍地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便又各奔东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不免愁畅起来——同学时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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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至今有10多年了——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住房，有了自己的家，头发也出现了白丝。哦，也许真的老了，年轻已不在？杜涛结婚，我去了，碰到了好多同学，热闹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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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每当看到女儿那可爱天真的笑脸，我好像又找回了那属于我的年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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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政府的管理，现在摆地摊的不像那些年遍地开花了，有些大点的马路市场都已入户进厅了，如今很少能碰到那时一起摆地摊的，不知他们现在生活的如何？还在摆地摊吗？真的祝愿他们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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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忙了，一天到晚也不知忙啥，真的若有空闲，我还想去摆地摊。 也许，这就是生活。